第203章 诗压壁上留名者

李惟别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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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一幕看的人心惊胆战,只因钱浩一步一饮,愈靠近题诗壁,脚步便踉跄,笑声也愈癫狂。

    乍一看,还以为是精神病患者。

    这倒也不算污蔑,大约大诗人都有些歇斯底里,尽管钱浩算不得什么大诗人。

    先前的围观者,此时此刻,又忍不住低声议论。言语虽然克制,但其中质疑与嘲笑溢于言表。

    可就在此时,下面上来的人,纷纷小声惊讶的说:“小钱老师?他怎么在这里?”

    这并非夸张,燕京国学圈子,包括大半诗词圈的人,遇到钱浩都会叫一声小钱老师。即使遇不到,他们与旁人议论,也都不觉如此称呼。

    由此可见,钱浩声名之盛。

    然而,毕竟时日太短,他的名声还囿于燕京,不为天下人所知。

    正是因此,外地来的文人骚客,才会如此轻视钱浩,甚至出言鄙视。

    不过,他们此时听到本地诗友的议论,不禁悚然,睁眼看向题诗壁前的钱浩。

    此人年纪轻轻,怎地怎地,这些人尊称他为老师呢?刚才,他作的诗,似乎并不好啊?

    孟书生也很惊讶,一个两个人,他还能不以为意。可是,这上来的人,大半都称呼钱浩为“小钱老师”,这就由不得他不在意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,莫非此人真有什么大才?”

    这般想着,他心里也有些揣揣不安,倒是他身旁的黄季鹰,依旧一脸淡然。

    旁人怎么议论,黄季鹰淡然与否,钱浩一概不管。此时,他已喝完一瓶酒,执着毛笔就要写诗。

    喝酒,不是他嗜酒,也不是他要装逼,而是他觉得他接下来要写的诗,不能缺了酒。

    有些诗,必须浇之以酒。

    至少在他心里,太白诗,绝对不能没有酒。七分才气三分酒!

    啪的一声,他扔掉手中酒瓶。

    他解开厚重的上衣,吐一口气,高声吟道:

    “木兰之枻沙棠舟,玉箫金管坐两头。

    美酒尊中置千斛,载妓随波任去留。”

    与此同时,他挥动毛笔,笔走龙蛇的誊写起来。

    其字如醉,一如他微醺的样子,也是狂的没有边。

    一笔捺,宛如长刀,充满江湖磊落之豪气。

    一笔勾,宛如吴钩,尽是军中凛冽之杀气

    一个现代人,居然写出这么一手好字!

    在场的人,都不由睁大眼睛。

    乐知山则欣慰不已,大有后继有人之感。至于樊骏,更是乐的扬起笑容。

    孟书生见钱浩这一笔好字,又见围观者多低声叫好,不禁有些不自然。若是可以,他恐怕已经离开。

    能写这么一手好字,其文学功底应该不低吧。

    他这么想着,又见那诗开头四句写的古意盎然,不禁心下慌乱。

    但此时,黄季鹰忽然冷哼一声,声音颇大的冷笑道:“好个古意盎然,只是沙棠舟在哪,玉管美人又在哪?嗤嗤,一味弄些好看的词,真是不知所谓。诗贵真,言有情之物,而并非堆砌词藻。”

    黄季鹰论调一出,当即赚来不少附议的人,盖因他说的不假。

    而钱浩这起手四句,似乎也都是些虚头巴脑的意象。换句话说,就诗这些舟啊管啊什么的,观城台上并没有。

    古人写诗可不是装逼,很多东西都言之有物。比如“杨柳岸,晓风残月”,它写的好,是因为作者亲身经历。

    然而,众人才小声附议,黄季鹰嘴角才勾出一抹微笑,徐子修便也冷笑道:“沙棠舟,玉管美人,你问问经理,这地方有没有这些东西?”

    经理愕然。

    但是,下一秒,他就灵光一闪,惊叫道:“玉管美人沙棠舟,这不是我们酒楼一道有名的菜吗?”

    “卧槽,真是的,你们快看。”

    “厉害啊,菜名不是这个,但菜就是这个样子,形容起来好美啊!”

    经理这么一叫,本地人都纷纷议论起来,甚至有人端出那盘菜。

    果然,形容的美而且贴切。

    其实,这诗本意不是这样的,而是李白写自己泛舟汉江的景象。

    这些都不重要。

    因为,钱浩根本听不见旁人的议论,只是一心一意吟啸挥笔。

    “仙人有待乘黄鹤,海客无心随白鸥。

    屈平词赋悬日月,楚王台榭空山丘。”

    所以,围观者们议论之后,就看到墙上又出现四句诗。这次没什么人议论,都很惊叹,并且睁大眼睛看下面的诗。

    只是有江夏的来者,看到这四句诗,忍不住赞叹道:

    “诗词贵在联想,这位俊彦真是深谙此道。那菜是我们江夏的,这位俊彦不仅写出菜,还通过第二层诗,将前面的诗幻化成一次泛舟之游。

    厉害,厉害啊!”

    “何止如此,你再看它的意思,屈平楚王,诗人名声留,楚王宫殿朽,真是将历史融之笔端啊。”

    此诗到此,已经征服大半人。便是那个孟书生,也不再出声,显然已经自愧不如。

    这也正常,太白的诗,当时都无敌手,何况现在?

    倒是那个黄季鹰,依旧一脸桀骜,不肯露出一丝怯场的表情。

    可下一秒,他就忍不住睁大眼睛。

    其实不止他,其他人也是,忍不住睁大眼睛,死死盯着题诗壁上。

    无他,只因钱浩题出最后四句诗。

    “兴酣落笔摇五岳,诗成笑傲凌沧洲。

    功名富贵若长在,汉水亦应西北流。”

    狂,真狂!

    笔落摇五岳,诗成凌沧州。

    天啊,谁敢说这样的话?

    此时此刻,他们都被镇住了。

    孟书生如此,黄季鹰也如此。

    然而,黄季鹰嘴硬,依旧不承认,小声争辩道:“不过作几首诗,居然就如此猖狂,真是可笑的紧。”

    有人看不惯。

    本地人,见钱浩搁笔,忍不住高声道:

    “莫愁前路无知己,天下谁人不识君。

    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,使人不得开心颜。

    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;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涕下……

    笔落摇五岳,诗成凌沧州,小钱老师的诗当得这一句!”

    外地人大惊失色,这些诗如此经典,莫非都是眼前这少年写的?

    黄季鹰一脸颓败之色,一刻也不停留,转身就跑下楼。孟书生更觉尴尬,但理智尚在,说了几句惭愧之类的话,这才追着黄季鹰的背影而去。

    其他人,仍在震惊的议论着。

    ps:月末三天太忙了,一天只能一更,真是对不起?﹏?(未完待续。)